第70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

社工无不感慨：“谁不是的，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维持了一年，他妈妈终于累垮了，累得吐血，一命呜呼。老蔡对我们他老婆是病死的，其实是为了这个不孝子累死的，这样的不孝子活着有什么意义？害死了亲妈，他爸爸估计也是被他害死的。”

我觉得社工很有道理。就算社工和我们一样想救人，也没有办法。一旦蜘蛛丝出现，在未来的几秒钟之内病人就会失血而亡，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樱

社工望着蔡鸿志：“唉，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我干脆给他下老鼠药毒死了算了，免得活在世界上害人。”

这个社工大概五十多岁，儿子应该和我们同岁。我问：“大叔，你对蔡鸿志很了解吗？”

社工：“算了解吧，其实我跟他爸爸是一个村的。他爸爸是个好人，可惜死得太早。你们知道蔡鸿志他妈妈怎么死的吗？”

我回想起老蔡曾经的话，蔡鸿志的妈妈在一年前病死了。我：“病死的吧？”

看到蔡鸿志身边也出现了蜘蛛丝，我叫道：“糟糕，蔡鸿志要死。”

杨依依和柳菲菲也相信了蜘蛛丝会给人带来厄运。柳依依问道：“咋办？看着蔡鸿志去死吗？”

我：“虽然他变成了植物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但是活着毕竟是好事。宋云间宁在世上挨，不在土地埋，很有道理。能活一是一，你们在守着，我去喊下福利院的人。”

杨依依扯着柳菲菲的衣角：“我害怕，你守着，我们去喊人吧。”

我：“好，你们快去，我也怕。”

社工大叔冷笑一声：“毛啊，你是听老蔡的吧，他那是给他老婆留面子，他老婆根本不是病死的。”

我问道：“那是怎么死的？也是失血过多死的吗？”

社工摇摇头，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沉默了十几秒钟才慢慢：“她是活活累死的杨依依叫到：“累死的？怎么累死？”

社工大叔：“我们以前在一个村子，后来我进城打工，他们在家养蚕，他家是养蚕专业户，养蚕知道吧？他们夫妻俩为了节约人力成本，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干，省吃俭用的钱都供蔡鸿志读书，还打算给他买房。后来蔡鸿志染上毒品了，挣多少钱也不够用啊。她老妈更是拼命地养蚕工作，一个晚上只睡三四个时，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照顾蚕。挣来的钱是用来帮助儿子戒毒，其实都被儿子花了，换来白花花的毒品。”

杨依依捂着嘴：“哪，一只睡三四个时，那怎么受得了？”

几分钟之后，那个阻止杨依依拍照的福利院工作人员来了。

他问：“怎么了？”

我：“蔡鸿志要死。”社工皱着眉头问我：“他跟你借过钱吗？你盼着他去死干啥？”

我：“他要是欠我钱，我才不会盼着他死，不然谁给我还钱？现在蔡鸿志很危险，你可能不知道，我来给你。”我三言两语介绍了下蜘蛛丝和失血的关系。

社工当我是无稽之谈，什么也不信。他：“你看蔡鸿志这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要真是有你的什么吸血蜘蛛，死凉还是好。他现在每活一都是老爷的恩赐，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你们不要我冷漠。他爸爸自己都放弃对他的治疗了。你们，他一身绝症，一个亲人都没有，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