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贺生辰

“小山，听你红袖姐姐的，换上去吧！今个跟富贵一样，我们小山也是要好好的，高高兴兴的，知道了吗？”

小山兴奋地要换衣服，可是看着娘亲和红袖还站在一边，脸色红了起来，扭扭捏捏的，红袖看着他小小年纪就知礼仪、行事也是很和心意，就出去跟阿香一块站着等，阿香说道

“红姑娘，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可是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跟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好人呐！我们母子能够认识你们，是我们的造化呀！”

见她说得陈恳，红袖笑道

“和该我们有缘，其实我们家的小姐很是喜欢小山，可是，怕你觉得莽撞，千万别多想，我们都是苦命人，见了能拉一把是一把，阿香你也不用太过拘束了，当这里是自家的就好了，今天高兴，我们就先不说其他的了，”

今日里刘氏早早的起床了，对着铜镜把自己头发梳了，挽成了髻，头上插了一支金钗，揽镜照了，见是透着喜气，自己有着几分得意，待想到自己家的小福贵今个生辰，可是方八岁，而死鬼丢下自己母子，一个人去了干净，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呀？谁又能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心慌:奴家算来已是二十八了，当初想着当少奶奶，这一拖二拖得出阁也比寻常人家的姑娘晚了些日子，可是现在，每日里的孤独与寂寞像蚂蚁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自己的心，深闺独处中，只有你一个人、说话没人应，空气中的死寂叫人心寒；原有的三分脾气自己也收敛了，家里没个能当家作主的，可不是叫自己心怯吗？这以后万一发生口角，谁替自己出头？与人家有了争端，谁又能做自己的靠山？想想都觉得怕呀，只能一步一小心、过着这长夜漫漫的日子！

富贵是个有眼色的孩子，自己的心事他虽不知道，可是他现在乖巧、听话又肯放下乖戾的脾气，还不是一样的感到了跟从前不一样了吗！儿子啊！你以后就是娘的命啊！只要你能有出息，娘豁出命都行！想起儿子那活泼的小脸，刘氏心里发了誓般的一片坚定！

红袖换上了水嫩、粉红的襦裙，头发梳成了俩条乌溜溜的辫子披在身后，上身一件粉粉的小袄，薄薄的透着几分清爽，她起床后就跑到了阿香母子那里，连声的催促，惹得阿香是手忙脚乱

“红姑娘，你看收留我们母子就感激不尽了，还要送我们衣服，这这、这舍不得呀！”

红袖推着她，非要她马上换上，见她一味的托词，气道

阿香心下安定了几分，是啊！那天的情形自己不是看到了吗，都是有故事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小山出来后，手足无措的站着，红袖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赞道

“小山，换了身衣服跟换了个人一样，长大后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啊！”

红袖捉狎的看着他，心里也是暗暗称奇：这小山跟阿香长的是一点也不像，真是怪了，也许是像父亲吧！说来阿香嘴是极严的，小山的身世她是一个字也不多说，自己虽然好奇，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问的，小姐说要等她自己把心结打开，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

“我可是赶了好几天的工才忙活出来的，大嫂莫非看不上我的手艺？”脸上薄怒未消，阿香一看红袖气呼呼的，忙说道

“诶哟！我哪里是嫌弃呀！我感激都来不及，这又把红姑娘惹下了，看看我们这山野村妇不会说话，红姑娘你别跟我一般的见识！”

忐忑不安的看着红袖，说话也赔上了几分小心，红袖见状，扑哧一笑，说道

“阿香，我是逗着你玩的，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你也得替孩子想一想：小山大了，今天是他要过去做客，难不成你还是要他穿着以前的那件破衣服去赴约吗！何况，富贵那么的重视他，我们大人也要郑重以对！”

阿香看着儿子，眼角不离这件青衣，她手上摸索了下，欠人家的越来越多，少不得要用一辈子来还了。看着儿子那眼里雀跃的火花，阿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