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天命

绫小路清水笑着把与田佑希放了下来，耸了耸肩，他又回到了那个男孩，“在你真的落水的时候，记住一定不要放弃求生的任何一丝希望。坚持一会，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救你啦。也说不定你就能救你自己了。”

“是的，我成功上岸了。”

“啊，落水！”绫小路清水笑着看着面前的岩本莲加，这个自己认定的幸运的小吉祥物同学，笑容里满是释怀，“当然落水过，游泳怎么可能没有落水过呢？”

“那你也会喊救命吗？”

与田佑希小脸微微有些泛红，虽然问题听起来有些幼稚。但是一想到这是大兔子问出来的问题，那好像也挺合理的。

“有啊，我喊的喉咙都哑了。但是我那时候不幸运，我是……”绫小路清水顿了顿，歪了歪脑袋，想起梦里自己坐在椅子上的终老，想起自己握着好兄弟手看着她离去，想起很多个结局里很多个女孩离去时候的转身，想起自己拿起枪对着自己脑袋想要结束一切的疯癫和决绝，想起那些自己故意遗忘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没有人来帮我一把。”

无助，恐惧，不安，焦急。

就跟落水一样，一开始时候自己也是会拼命挣扎，期望着能离那个水面更加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是如果在你怎么努力都到达不了那个水面呢，你是否会放弃那些希望。

绫小路清水看过一个记录片，讲述那些溺水的人，很有意思的一个角度的是，他有一个思想是，当你落水以后，有些人并不是耗尽力气丧失自救的本能以后溺水死亡的。

而是在努力了过后，在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离那个水面差了一线之后，松懈了，放弃了，同时他也放弃了生的希望。

在梦里，在那自己都不曾回忆起来的梦魇里，在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失败以后。自己还是坚持着想要回来，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这个地方是虚幻的。

“那你后来呢？”

“后来？”绫小路清水笑着看着身上的挂件兔子，“我靠着自己不放弃，坚持到了自己救了自己呀。”

“啊，听起来像是清水你为了监督鼓励我游泳的鸡汤啊。”

与田佑希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翻了翻自己的白眼，听起来好假。

“也算吧，不要放弃啊。”

有这么一刻，岩本莲加觉得面前的绫小路清水似乎是一个老爷爷，明明就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他的神态和身上的暮气就像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样。

“所以，”岩本莲加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触动了绫小路清水心里哪一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有些怪怪的，连忙开口说道，“绫小路……你还是成功的游上来了？”

有这么一瞬间岩本莲加小同学都觉得绫小路清水要吃了自己。

男孩慢慢的抬头，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从空洞，虚无，慢慢的变成了那个自己熟悉的男孩。似乎眼神中的光一点点的把这个现实世界属于他的色彩重新还给了他一样。

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