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虚幻的枷锁，自我的欺骗。

“……”

一字一句，问至心底。

少女沉默了，她不发一言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心，产生了动摇。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无彦苦笑着闭上了双眼，说着说着，眼眶似是有些泛红。

“……”

少女沉默了，腹中那早已是想好的说辞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就连那颗已是悄然狠下来的心，也是在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一时间，她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不发一言地垂下了眸子，淡淡看着身下这个满脸苦涩的金发男子。

冰冷消散，杀意退散，那在搜查官们的眼中就宛若死神般的银白色尾赫，此时也是被她缓缓地收了回去。

一时间，场中再没了人开口说话，这幽寂的地下停车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在这一刹那，神无彦诡异地沉默了下去，身上这个女子的身影仿佛再度变得如同以往那般，遥远且高不可攀了起来。

“欺骗与背叛，你知道我最恨什么的……现如今你却又不止一次地违抗着我的命令？神无彦初羽，你真的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赌我敢不敢下手杀了你么？”

少女眯着双眼，冰冷地开口道。而她身后那九条宛若长枪般的银尾，在这一刻也是纷纷聚拢了过来，那尖锐的尾部直指着神无彦那流满了汗水的脸颊，距离仅仅不过一公分！仿佛在下一刻，周围的尾赫就会猛地突刺，将他彻底地贯穿一般！

但，在又是沉默了好一阵之后，神无彦的反应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呵呵……呵呵……哈哈哈……”

半晌过后，少女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眼眉低垂，淡淡道：“可能，是你也变了吧。”

变得，很彻底。

闻言，神无彦躺在地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在那双眸子中，她所看到的，不再是以往的随性不羁与洒脱，而是一抹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阴霾。

“我变了？可能吧……那么你呢？你又未尝不是这样？”

神无彦颇为自嘲地一笑，顿了顿，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再度开口道：“以誓言的方式束缚自己的力量？从此不再杀生？其实那也只不过是一种你自以为能够赎罪的情绪罢了，换句话说就是，你一直以来在欺骗自己啊，而誓言就是一个让自己信服的借口啊，难道不是么？”

倏然间，一阵发自真心但却有些扭曲的笑声从神无彦嘴中发出。

“你终于又回来了啊……”

笑容渐渐变得有几分苦涩与心酸，他无比复杂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仿佛看不到周围这如枪般虎视眈眈的赫子一般，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了那精致的脸颊，曾不止一次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的脸颊。

给人的感觉就像，疯狂过后的平静一般……又似是疯狂到了极致，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一般……

“真的……我不知道你是该回来，还是不该回来比较好……明明曾经觉得自己是很喜欢那种变化的，但是为什么，现在我却更喜欢那个狠心到就连自己的手下也能毫不犹豫地打个半残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