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家访与传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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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五年七月(梓聿被派往珠岛执行守门人职务後约一年)，地下城

「你哥……？」程乐如此毫不避讳地承认，倒是有点让她出乎意料之外。然而，他的答案和她预想中的却不太一样。

「是的，小聿她从小就非常崇拜她爸爸，所以偶尔会拿他写的东西来看，虽然很多时候她也看不懂。」程乐徐徐地说道，说的话是一字不漏了，不过话语间古怪的停顿和生硬，总让人感觉他像是在读着不熟悉的文章一样。

梓聿和梓清早就猜到陈老师不会罢休，才让程乐直认不讳。之後的理由自然是搪塞陈老师的，不过方硕的确会写那些东西，所以那些也不能算是假话。

在地下城，这些公式本就是基本常识。

原本他们还有些担心程乐的举止会引起陈老师的怀疑，不过看着陈老师脸上的绯红在踏入他们家之後，不但没有缓和的趋势，更有没过耳际的迹象。

第六十二章家访与传说〈三〉

陈老师跟随着程乐的脚步落坐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直到这个时候，陈老师的视线才勉强地从程乐身上移开，不太仔细地打量了方家大宅的半边客厅一遍。

「……你们的家……还真是宽敞……」陈老师生硬地带起了话题，气氛看起来乎有些僵化。

「嗯……还可以……」程乐淡淡地应道。看到这里梓聿和梓清开始明白，为什麽军方安排给程乐的都总是後勤和调查方便的任务，他的性格其实不太适合需要随机应变的行动组的工作。

「老师，你的茶。」梓聿清冷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响起。她的出现撕破了二人之间那带些尴尬又有些别扭的氛围，僵化的气息重新开始流动。

陈老师好像对程乐的说法只有意外，没有任何怀疑。

梓清看着程乐和陈老师的对话渐入佳境，便渐渐地放松下来。对於一个普通的老师，他们的戒备终是有点太过了。不过要将每一个行动做到万无一失，是军方自小教导他们的宗旨。

他的注意力不着痕迹地转向坐在他身边的梓聿身上，她的视线正紧密地监察着陈老师和程乐二人的互动，眸中却少了平常行动时的严肃，隐隐地升起了玩味的神采。

看到这里，梓清的唇边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她藏在心里的小调皮，总是会在她的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端倪。直到今天，他才觉得她有从吴佩芝和夏瑶的事中恢复过来的感觉，才觉得恢复记忆的她其实真的并没有变。

陈老师轻轻地对梓聿道了声谢，猛然记起了这一次家访的真正目的。可是，当下对着程乐，她却又有些踌躇，开不了口。

在梓聿经过程乐身侧，对程乐传音道：「随便地打发她几句便行，重点是不要露出马脚，最好能让她不要生出想要再来的心思。」

於是，她便从手拿包拿出了那天的草稿纸，放在程乐的面前。「其实这次我想谈的主要是梓聿的事情。」虽然来到他们家，证实家中确实有大人在，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先从梓聿的数学才能谈起，应该会没那唐突。「你认认，看这是不是梓聿的字迹。

「的确是……不过……内容倒是有点像我哥的研究……」程乐状似沉吟道。他的口齿当然没有这麽伶俐了，这是梓聿和梓清一早为他设计好的台词。

梓聿脸上淡然无波地默默注视着二人，生怕刚才就开始比平常更加冷硬的程乐会生出哪怕一点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