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破阵

约莫一刻钟之后，张白菓“醒”来。

她扫了两眼周围，半天也没从满地相似的落叶中找到两颗杏核的所在。

那条路却还是在她停下的原处。

果然如此。

张白菓很清楚，她一直是沿着路走的，这路既然是个“引”，便不能离它太远。而这条路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分叉。也不曾有过连接点，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在沿着这条路兜圈子。

试炼之地之中野物的危险，甄云嵘是同张白菓说过的。

人虽然难辨好坏，但至少目标大，碰上了心里还能有个防备。野物则不同……有些狡猾的半天也捉不住它们的影子，又有些细小如蚊蝇，察之不觉，很难防备。

措不及防才最危险。

有了这一层猜想，张白菓对破阵之事就有些不大愿意了。这阵法给她的感觉很怪，倒像是引路一般……有一条路一直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不就是“引”路吗？

只是，这引路的特别坏心，老带着她兜圈子罢了。

她在路上留了印记，果然就发现路是可以“活动”的。

初时，她还有些兴奋，以为找到了关窍。原以为，她只要沿着那路走，必然能找到终点。就是路一直自己变化。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如今想来，她却有些天真了……路真的会动吗？

还别不信，她先前在一处地面上可以用树枝划了一道痕迹，做了个不很显眼的几号，走了几个时辰，她已经见过三回了！

这莫非是要绕晕她的节奏？

这眼看就要日上三竿，张白菓也有些累了……纵然有灵气辅助不费脚，这么一直不停歇的走上几个时辰，心理上也是有些疲惫的。

她寻了颗断裂的树根，挥剑斩平了，便坐了下来，随手将两刻钟前在路过的一颗杏树上的摘得杏子吃剩的果核拿在手里抛着玩——当然，杏核是洗过的。

“先歇一歇，养养精神。”张白菓自言自语一般，随手将杏核一抛，也不管它们落在了哪里，便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