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温柔

“你若心疼我这样不舒服，不如我上床吧？”洛迦渊突然扭过头，倚着扶柄，轻快道，声音中满是揶揄笑意。

苏小梧脊背一僵，断定洛迦渊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前可没见他如此欢脱。

“开玩笑，睡吧。”洛迦渊察觉到她呼吸的停滞，轻笑一声，道。

听着苏小梧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他抿着唇笑了笑。苏小梧的身份他找人查过，很简单，第一次出现是在无终的边界，后来出走遇见了他，一路到了无终。直到三日前那局残棋，才微露端倪。

偏头瞥见地上的一团废纸，眉毛轻挑弯腰捡了起来，抻开看了看，墨迹未干就被扔在一边，自己略有些模糊，却还能看到上面的内容，扭头看了眼垂下的床帏，哂笑一声，扔回到角落里。

苏小梧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手扶着肚子，也感觉不到孩子的踢闹，可能已经睡着了。

“吱呀”一声，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倾长的影子投下来打在地上，苏小梧悄悄摸住枕头下的匕首，闭着眼睛听着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还没睡。”洛迦渊站在床前，看到她藏在枕头下的手，轻笑一声，缓缓道。

听到他的声音苏小梧慢慢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她没想过洛迦渊还会回来，既然那边要死要活的，定然是不会放他回来的。可他此时却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床前，嘴角噙着笑意。

她慢慢收回手，撑着要坐起来。

苏小梧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天已蒙蒙亮，她睁着眼睛呆呆地平躺着，方才她又梦见咸熙了，他拥着她教她习字，写的第一个字是咸熙的“熙”。

她隔着床帏看着小桌边坐着的人影，蹙着眉抿了抿嘴角，起身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她吹灭了跳动着长长火苗的蜡烛，转身推开了窗子，灰蓝色的天空中有寥寥的几颗星，街上的大红灯笼吊在高杆上吱呀吱呀地叫着。

“咚……嗯……嗯……”

楼上酒瓶落地后的沉闷的响声，伴着低低的无力喘息。

“时间不早了，睡吧。”洛迦渊忙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制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

苏小梧微蹙着眉，抿着嘴唇望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他为她将床帏放下，转身剪了剪烛花，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他屈膝在矮桌边上的圈椅上坐下，手支着头闭上眼睛。

“睡不着吗？”过了一会儿，洛迦渊闭着眼睛轻声道。他支起身子睁开眼睛望着跳动的火苗。

苏小梧呼吸滞了一下，转身面朝里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