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小女孩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李察德忽然对着江成低声道：“我求你放过我女儿，她只有四岁，我求你不要杀她……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听懂我说话，如果你要杀我，我求你把我拖到一旁再杀，不要让我女儿看见。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女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然发出一阵哀号。李察德并没有想过为自己求饶，他只希望这只怪物能够放了他的女儿。那是他的梦，那是他的一切。

“放过我女儿……她才四岁……”

江成血红的双眼，痴痴地看着小女孩，一动不动。就好象一头猛兽，随时都会吞掉她一般。

小女孩静静地，眼神中，依旧纯净得没有一丝恐惧。

江成心头一颤，在他心底深处，有一处火光闪耀，火光中传出一道来自遥远的声音，“小女孩，可爱的小女孩，你真的狠心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杀了她爸爸吗？”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等了四年多，就是为了这一刻！”另一个声音在大吼，好象要将心底最后一点火光扑灭一般。

“是吗？你真的下得了手吗？你真的忍心吗？”火光在风中闪烁，摇摇欲坠。

“不……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怒吼的声音，象大海波涛，汹涌地扑向最后一点火光。

“你是谁？为什么你按住我爸爸？”稚嫩的声音忽然向着江成说道，她的声音就象是雨后的春笋，哪怕是巨石压顶，她也轻松地穿过缝隙，树立在春风中。

她是天使，她是一个小天使。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一个纯净如水的小天使。

“不……我等了四年多，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刻。”

猛然间，江成发出一声怒吼，右爪提起，呼地一声，狠狠地向下插去。

江成又是一颤，那小女孩的眼睛明亮得让他自惭形秽，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当着小女孩的面，杀他的爸爸？难道……难道仇恨真的这么重要吗？

“念念……”李察德在江成的爪下，努力的挣扎了两下。“快进车里去，听爸爸的话。”

小女孩没有再说话，她努力地点了点头，钻进了车子后座。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她那双纯净得象水晶一样的双眼。

太象了……太象了……她的眼睛跟她实在是太象了……江成心中忽然泛起一阵疼痛，一种象被烈火焚烧般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