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耳目与拳头

“不太像，谜底又不是厨师或厨艺。你母亲虽会做但自己对吃并没太大兴趣，也不挑剔，也没听她对别的菜发表评论，美食家和厨师是两个范畴的职业。”她思索后又道：“不过‘红城’倒让我想起‘方城’。”

“方城？什么地方？”

“方城不是地方，是个人，你父亲生前有两个最得力的手下，一个叫方城，一个叫林皇，我和你母亲都认识他们，用你父亲的话说，方城是他的‘耳目’，林皇是他的‘拳头’，一文一武，一柔一刚。”

“因为……”她笑道：“你爸一向重女轻男。有次我问他你喜欢小叶呢？还是更喜欢婷婷？他说当然更喜欢婷婷，女儿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嘛。虽说他对你和婷婷的爱是一样，但行为上更偏向婷婷一些，更喜欢逗婷婷玩。小叶，不要吃婷婷的醋哦。”

沈叶笑了：“爸爸通常喜欢女儿多一点，我有什么醋好吃的？”他看看两张全家福后又道：“这样一来倒可以解释，‘红城’也许真的不是个谜语，而是个直接的提示。因为爸爸的谜语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这倒符合一个中国传统父亲的心态。”叶媚也表示赞同，“对儿子还是希望他继承事业，女儿嘛，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反正要嫁出去的不是吗？”说到这她自己先笑了。

“就假设最后的谜底是‘红城美食家’，又表示什么意思呢？”

“那就难猜了。”叶媚皱起眉头，“红城看起来像个地名，但你怎么肯定真是地名呢？就算是，你知道是原名？是别名？还是代称？光是中国，叫红城的就有好几个地方，天/津有红城，河北有红城，还有额济/纳旗红城，还有像黄河赤套渡边上有个地方也叫红城。再说也不能肯定就是指地名，游戏、旅游景点、网站……都以叫红城。”

“美食家？”叶媚疑道：“什么意思？”

沈叶取下自己的吊坠打开给她开，“我父亲留下的又一个谜题，我请教我老师说答案是美食家，但我不明白这谜底有什么含义？”

叶媚表情严肃起来，她起身离开了一会，带回来一根银色吊坠，他问：“这是我妹妹的吗？”

“对，是婷婷的，可她不喜欢饰物就一直没带，由我给她保管。”她边说边打开，里面也是张全家福，不过是叶媚，沈婷与沈中奇的，她拿出照片反面看了看道：“果然也有一个……这不像谜语？”

沈婷的吊坠中全家福背后只有两个字：红城。

“是啊。”沈叶想了想问，“那美食家呢？”

“美食家会不会是指你母亲啊？”她想了想又摇头，“不太可能。她只会做不会吃啊。”

“我母亲？”

“是的，记得第一次来我说我的手艺不如你母亲吗？其实不光是我，全世界能超过你母亲的都屈指可数，你母亲的厨艺绝对是世界一流，我可以说你爸只所以喜欢她多一点她的厨艺真是个重要砝码，吃过她菜的人都是赞不绝口，而且还自创了不少菜肴，我曾经同她学过，可同样的方法做出来味道就是没她好。”

“有这么好？难道真是指我妈？”

因为第一个吊坠中是谜语，沈叶顺理成章地想这也是谜题，但怎么只有谜面而没有谜目？没注明打什么呢？两个吊坠的内容是一组的吗？是“美食家红城”还是“红城美食家”？

“应该不是谜语。”叶媚想了想道：“你父亲做事一向严谨，反正我平时很少见他猜谜。”

“我也觉得，反正从专业角度说，他设计的谜题真算不上高明。”沈叶也道：“反正感觉就是挺矛盾的，想掩饰什么，但又生怕你不知道。媚姨，假设这不是谜语，只是一个提示，你觉得会是一个组合吗？”

“应该是。而且我觉得组合应该是‘红城美食家’。”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