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行

观月踌躇了一下，对着陆安然恭敬行了个礼，道：“陆小姐，请。”

云起摸摸下巴：“你那位丫鬟话太多，这样省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从尹家村离开时，她并没有觉得会和云起再有什么牵扯，就算她无意中得知云起的秘密，但云起应该知道，她非多口多舌之人。

难道……

陆安然拧眉，他不放心？

风走云急，晚来一场冬雨，两岸白果树叶簌簌抖落。

沿河一长排黑瓦白墙，开出一个个紧闭的门洞，间或从某个门洞里传出欢声笑语，合着大门口在雨中摇曳的大红灯笼，带来除夕夜里一缕缕温馨。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谁家都该是围炉团坐，酌酒吟唱，达旦不寐。

长街空荡荡，只有落叶寂寥。

忽然，一道人影从半空中徐徐降落，稳稳站在某户门前，一抖狐裘，钻出一个娇小人影。

云起已经抬手扣响大门，边转头轻笑道：“你放心，对于杀人灭口这种事，本世子从来不挑地方。”

陆安然交握的手指倏然握紧，并不因此把提着的心放下。

门一开，扑鼻而来一阵血腥味。

陆安然定睛一看，观月吊着一条手臂，见到陆安然时眼中首先跃上喜色，接着喜色迅速褪去又换成‘怎么来的是她’的疑惑。

到了院中，云起不跟着往前走，抬抬下巴：“带她去。”

一人开口：“陆大小姐，得罪了。”

陆安然斜挑眼眸，借着门口晃动的光影，看见了云起故作正经的面庞上夹杂的几分随意轻佻。

一刻钟前，她和春苗在客栈写字碾墨，云起突然从窗口蹿出来，不等她们大叫，他用一颗小石子打晕了春苗。

而她被拎着到了这个地方。

陆安然严正道：“云世子这样是否欠妥。”